第六百三十九章 财窟锢恶魂-《割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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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宝阁里隐隐约约有女子在哭,藏宝阁最顶上一层的佛堂里,那尊佛像真的已经变成金铸的了。

    突然一道闪电落下,闪电打在佛像上,金粉簌簌洒落。

    琉璃灯晃动着,溅落下火星。

    藏宝阁在雷雨天居然烧了起来,雨又恰好停了,火势开始蔓延。

    一直在地下室看宝贝的晋九龄直到发现浓烟灌进来,他才发现有些不对,但他本能的扑向装满血红色珊瑚的檀木箱子,他拼命的把一箱子一箱子的宝贝抢出来,却没注意东厢房那边的火势。

    “爹!救我!”

    女儿凄厉的叫声混在梁柱爆裂声中。西廊已经完全烧塌了,晋九龄却死死抵住自己这个院子的铁门,他生怕救火的人从他这个藏宝阁所在的院子过,乘机抢他搬出来的宝贝。

    晨曦染红天际时,人们从余烬里扒出三具焦尸——他的儿女都烧死在他这院子的门外不远处,最初敲他这院门的不是什么想抢他宝贝的人,而是想进他院子躲避火焰和浓烟的儿女。

    院子烧毁了大半,藏宝楼塌了一般,金佛好好的坐在地下室旁边。

    从此晋九龄就直接住在藏宝楼废墟下面的地下室里。

    他整夜不睡的看着他的那些宝贝,擦着银子和铜钱上的焦灰。

    又到过年时。

    他让几个蒙着眼睛的工人摸黑搬了一件翡翠屏风到藏宝楼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的东西堆得更多了。

    这翡翠屏风原本是他定好给女儿的嫁妆,女儿早已不在了,这翡翠屏风做好了,他越看越喜爱。

    一场小雨落了下来。

    长安的冬天不打雷。

    但他的地下室顶上却响起了好像打雷一样的声音。

    他抬起头来,看到一根很粗大的承重木梁突然裂了。

    那根楠木是他仔细看过的,很大,很干,很结实。

    然而在裂开时,他看到了锯痕,看到了一些腐木不断的掉落下来。

    他瞪大了眼睛,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那名工头的女儿跳井之后,他还带着人干了几天活,结清了剩余的工钱。

    原来他是在这根楠木上做了手脚。

    地下室开始塌陷,沉重的金佛带着泥土往下陷落,晋九龄骇然的拖着一个箱子往外逃,这时候却撞到了那翡翠屏风。

    翡翠屏风倒了下来,压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体被压得弯曲成一个元宝,翡翠屏风正对着他的脸的地方,雕刻着一个仕女,那仕女的脸就像是他女儿的脸,似乎正笑着在喊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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